2009.11.27 金曜日

在接近「源氏物語博物館」時,有一個人冷不防的冒出來,
對端詳著宇治地圖的我問著我要去哪哩,那個人,是塚本先生。



「源氏物語博物館」裡展現的宇治川風情,春夏秋冬各有不同的面貌,
千百年前,匂宮與薰君就在這裡與大君、中君還有浮舟演繹他們糾葛的愛情。



而我,沒有朋友、沒有伴侶,一個人,走過了日本最古老的三座橋之一的「宇治橋」,
其實不看資料,並無法體會宇治橋的古老,橋上盡是現代的車來人往。



駐足宇治橋上,享受宇治川畔的人家與景色。



那廂的夕霧橋。



還有橘橋畔的美景。



接近「源氏物語博物館時」,塚本先生突然出現了,
他很熟稔的領著我去館內賣紀念品的「花散里」,
借了我那兩光的行程表看,然後問我不去「平等院」嗎?說那是一級棒的地方,
我說不,我要待在「源氏物語博物館」,那是我來宇治的主要目的,
是固執亦或堅持,總之,揮別跟謝謝塚本先生,我買票入內參觀去了,
意外的是,我步出博物館時,塚本先生又出現了,好像一直等在那裡。

當時已經四點過半,天準備要黑了。

出了JR宇治站,我從宇治川橋來的,直奔「源氏物語博物館」,
地圖上,有另一條散步路線,沿著「平等院」跟「宇治上神社」而跟我來的方向連成環狀,
天快黑了,我不知道另一條路線要走多久、黃昏甚至傍晚會是什麼境地,
我是要循原路回車站的,當塚本先生詢問我時,我幾番推託,
但他更堅持,一直比著地圖問我不去「宇治上神社」跟「平等院」嗎,一直,一直,
即使我比著手錶告訴他已經超過開放時間了,他還是堅持著那些地方的可看性。

拗不過他,後來我妥協了,雖然塚本先生看起來不像壞人,但我這樣是危險的吧?

日本最古老的神社建築,宇治上神社,即使已經超過表訂的開放時間,
還是有人參拜著未走,管理的人員也示意我們可以入內。

在這裡,塚本先生教了我在日本向神祇祈願的口訣:
「に、に、いち」,五十音念法「NI、NI、ICHI」,中文「二、二、一」,
二鞠躬、二擊掌、(祈願)、一鞠躬。
如果有賽錢箱跟搖鈴,則是投入香油錢後搖鈴呼喚神明,再做「に、に、いち」。

我做著「に、に、いち」,但是空洞的,並不虔誠,
對著神祇,我素來不知道要傾訴些什麼,依靠那些不可知的,我更相信我自己。



本殿內祭祀的是第十五代天皇応神天皇、第十六代仁德天皇和 菟道稚郎子命,
応神天皇是父親,後二位則是兄弟關係,応神天皇駕崩之後兄弟互相推讓皇位,
據說最後是菟道稚郎子命自殺,仁德天皇才即位,。

然而比起本殿跟拜殿,我更喜歡點起燈負責管理的的屋舍當下的韻味。



再走過去是宇治神社,跟著塚本先生也穿過了智恵之輪,這樣是否就能多長些智慧呢?



黃昏到天黑的光景很快,在夕照的夕霧橋,塚本先生又問我去不去平等院,
我跟塚本先生說不了,我要去車站了,天黑了。



但是穿過夕霧橋,塚本先生還是帶我從外圍瞄了一下平等院,
天黑著,卻仍可以感受到平等院的壯觀,然後很堅持的老人家在帶我去火車站之前,
還是帶我走了平等院的參道,迎面而來盡是要離開的人們,我們最後只到平等院的門口。

平等院除了是世界遺產,也被鑄在日本的10円硬幣,
鳳凰堂上的鳳凰,更被印在萬円紙鈔的背面,
我知道平等院的重要性與可看性遠勝於源氏物語博物館,
但就一個不是歷史學者、也不是建築專家的旅人來說,
其實那些非現代的名勝古剎或建築,肉眼看起來其實是同質性相似的,
這麼說好像貶低了平等院的價值,可真必須取捨的時候,
我也只能擇我首要意願的,告訴塚本先生來年,
將來如果還有機會到宇治,再到平等院。



塚本先生,是好人或壞人呢?
他熱心的堅持導覽我走我本來不打算去的地方,
在異國遇到這種好心的人,我是感謝的,
但他要跟我回京都一起晚餐,
甚至看過我的行程表、知道我隔天要去鞍馬,
說他也要一起去時,我就覺得熱情過頭的人怪怪的。

我拒絕著他一起回京都,後來的對話中,
他以為我住GUEST HIUSE自己弄鍋弄鏟準備晚餐了,
至於一直被探問的鞍馬,我是一直很直接了當的笑著說:
「No no no!!I don't know you!! I am scar!!」
跟我的對話九成九用日文,我用英文常常聽得一知半解的塚本先生,
這個時候,卻是笑得跟我一樣大聲。

我問過塚本先生不用上班嗎,這一天是金曜日星期五非假日,
他沒有回應我,我不曉得他是否還在工作、或者退休了,
才會賦閒等著導覽觀光客跟自助的旅人交朋友,
他曾經給我看他的小記事本,
有二個人名和用繁體中文寫的台灣地址,說是新朋友。

隔天土曜日星期六要跟我去鞍馬,我問說他沒有家人嗎,
他倒是聽懂了,說剩他跟他太太,兒女都在外地,
要我猜他的年紀,一猜就中55歲,其實很年輕,
如果他真的退休了,這個年紀,在日本算早或晚呢?
讓他猜我的,雖然我已經到了人家問我是學生嗎會很爽的年紀,
但是猜18歲也太不誠懇了,一直往上加,最後是我自己說了。

塚本先生一路送我到宇治車站的閘門口,
途中還比著某個方向說是他家,
本來要留他的E-MAIL,但他不用電腦,
所以是請他寫下了他的地址,才能將他的相片寄給他,
通過閘門,回頭跟他揮手再次再見,我便搭上了回京都的車。

在車上寫著那一天的記事,寫到車上的人都在騷動,
才發現京都車站到了,寫到一半的記事,永遠一半。

也算地標的京都塔,初到京都時並未發現,
這一晚出了京都車站,它一躍在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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